「 」

好喜欢你。


如果你能听到身处地底的我的低语,
那就请稍微看我一眼吧,


只要一眼,
我就能坚持下去了。

 

世界以痛吻我

/嘉金,是原著向的私设
/视角切换,总之欧欧西私设八哥矫情得不行
/岔号了(。


/就像爱着山川与海洋。





「金」

  金碰见嘉德罗斯的时候,他还站在参赛者大厅。围巾被他向上拉起,遮住了半张脸。

  嘉德罗斯抬头看着天,层层叆叇的云攒聚在一起,拢在碧蓝的天空。能看见略过的飞鸟。

  是大赛设置的机械鸟。

  金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嘉德罗斯。

  刚开始他只是搓了搓手,感到有点冷。也许外面已经是冬天了,他才会下意识感到寒冷。凹凸大赛没有什么季节可言,这里什么气候都有,像是人为制造的一样,或热得灼人,或冷得刺骨。无机质的地域变化带来的不同感官,让金很少有这样的体验。

  “喂,嘉德罗斯,你冷不冷啊……?”金凑过去拉他的手。

  他记得嘉德罗斯也许是怕冷的,于是他把嘉德罗斯的手握在手心,试图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稍微怔了怔,反手握住金的手腕狠狠地往背后一拉,抗肩上直接一个过肩摔甩过去。

  金噗叽一声砸在地上。

  “喔哇啊啊!嘉德罗斯你做森么……!”他吼着,还一不小心自己咬了舌头,好歹还是把完整的句子说了出来。以一种咆哮的姿态。

  “因为我想。”嘉德罗斯蹲在他旁边。

  看着这个生无可恋的小傻逼赖在地上的要死不活的样子,下意识觉得这小鬼可能出生的时候所谓的神明没有给他安装完备的智力成长程序,或者是丰富的知识储存库。让他既不完全是一个傻不拉几的蠢货,却也算不上多聪明。

  但是至少,嘉德罗斯认为,这个人的基础程序一定是十分有意思的。

  他还从来没见过反应如此跳跃的家伙。

  金不怕他,准确的说这个可能是生来就大胆的家伙什么也不怕。嘉德罗斯从没看见这个人真正意义上地掉过一次眼泪。不得不承认的是嘉德罗斯很早之前就已经勾起了兴趣,关于金的痛觉这一点。

  这个人是不会疼吗。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在脑子里,就一发不可收拾。难得的恶趣味告诉嘉德罗斯:你想看他哭。

  事实上嘉德罗斯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他曾在格瑞不在的时候和这个家伙打过一架,与其说是金的失败,不如说是嘉德罗斯的碾压。很可惜,即使那时候他的衣衫破损不堪,尘埃落满了金发,脸颊上尽是斑驳的痕迹——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疼痛如潮水一阵一阵地涌来——他还是稍稍调动面部肌肉,十分勉强地拉起一个扭曲且略显挑衅的微笑。

  金说:“你是神经病吗。”

  嘉德罗斯烦躁地甩开了金,任他躺在地上自生自灭了。

  时间一长,这个垃圾反而胆子越来越肥了起来。嘉德罗斯拿大罗神通棍捅了捅这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伙,他想可能在这人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见他哭了。

  “喂,起来,打一架。”嘉德罗斯用脚踹两下金的腰侧。

  金坚决贯彻了不和嘉德罗斯打架的理念,“不要,那很痛诶。”


「金」

  其实地上很凉,大厅的地板并没有如天气一般弄个什么恒温设施,参赛者们身强力壮并不在意这些。金稍微有点儿不一样。他对于某些细微的变化显得十分敏感。

  就像他知道嘉德罗斯只是一个寻找乐趣的孤独的孩子一样。

  有着强大得无与匹敌的实力——好吧格瑞是个例外——不为其他人所理解的道德伦理,一味寻找强者的、既显得孤独寂寞,又让人觉得悲哀的人——可嘉德罗斯不屑于他人的怜悯,那对他是一种羞辱。也没人去在意他的感受,全在他耀眼的光辉下俯首称臣。

  金有时候在想,嘉德罗斯不需要加冕,因为他生而为王。

  但也许他会需要一个朋友。即使在一开始他只会觉得多余。好吧,金必须承认他作为一个实力还不算怎么高强的未来的大赛冠军,能和嘉德罗斯搞好关系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

  他在被嘉德罗斯第十七次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时,眯着眼睛透过眼缝稍微观察了一下气急败坏的嘉德罗斯。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并不能很好地取悦他。尽管这么想有点丧气,毕竟金坚定着自己一样要赢的目标。

  似乎也不是特别的不可能嘛。

  关于成为和嘉德罗斯成为好朋友这一点。








「嘉德罗斯」

  那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嘉德罗斯居高临下地站在金的面前,脚边躺着的是那个原本笑意盈盈的大男孩儿。现在他的眼睛只虚虚地张着,看不出神采也没了焦距。

  “喂。”嘉德罗斯叫他。

  金微弱地动了动指尖,面上的阴影让他知道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而他知道那是嘉德罗斯。

  于是嘉德罗斯蹲下来。


「金」

  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一切都被扭曲了。意识像是放飞的、飓风中晃荡的风筝一样——他的思维由一根紧绷的细线拴着,濒临崩断。

  好疼。

  金已经感觉不到鲜血流动肌肉紧绷是怎样一种状态了。他只希望这种状态下自己不要抽搐,因为那样一点也不帅气。看来现在的自己是回光返照。他默默地盯着嘉德罗斯鎏金的双眼,想从中看出什么。

  也许会有漫天星火,也许是炽热的火山口里翻滚的岩浆,又或者是深埋其中的与世界为敌的桀骜与淡漠。

  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于是他勉力地抬起手,想要如同往常一样握住嘉德罗斯。不存在的,嘉德罗斯拍开了他的手。最后一丝力气也被用光。

  “好疼。”


「嘉德罗斯」

  这个人就要死了。

  鲜血从他的腹部源源不断地流出,晕染了大片青翠的野草,红色的微末一圈一圈地自脚尖攀升。

  “你要死了。”嘉德罗斯说。

  金回答:“是啊……”

  金发布满的不仅是尘埃,还有不曾凝结的血迹。那双蓝色的眼睛黯淡得失去了原本的灵动。

  “呵。”也许是失望。嘉德罗斯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心里空虚得可怕。


「金」

  略带温柔的唇吻上自己的额间。

  太温柔了,一点也不像嘉德罗斯。

  其实一点也不温柔,嘉德罗斯抓着金的胳膊,很用力很用力。但是金已经很难再感觉到那种细微的刻意的变化了。连他幻想的亲吻的触觉也变得朦胧。

  其实很疼。

  太疼了啊。

  我爱你。

  但金已经说不出口了。他还在小口小口地呼吸。胸膛近乎毫无起伏。

  金想——也许——我爱他,就像爱着山川和海洋。我爱着整个世界,所以就连亲吻也无比沉重。

  他留下的最后一滴眼泪。

  落在了嘉德罗斯的视线里。


「嘉德罗斯」

  到最后,嘉德罗斯看见金哭了。他不懂那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太疼了。

  没人教会他爱,最后一丝温暖也随着眼前这个人的消散无疾而终。

  嘉德罗斯向上提了提围巾。

  “天冷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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